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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公五岁的时候，也就是1937年，他跟奶奶一起睡。
外公的奶奶身高大约一米五，体重不足七十斤，有一双三寸小脚，是用长布裹出来的。
外公的奶奶出身穷苦人家，经常天未亮就起来做农活。
外公记得奶奶干起活来很专心，几乎不说话，年幼的外公推测，是因为奶奶身体瘦弱，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。
奶奶经常做起事来忘了休息吃饭，她去捡樟树子时，恨不得一次把满山的樟树子都拾回来。
樟树子可以榨油，但那油很苦不能吃，只能用来点灯照明。
樟树长在荒郊野外很难摘收，外公从未见别人捡过，只有奶奶不怕苦有耐心捡那些掉在地上的樟树子。
外公跟她去捡过，她先弯腰拔开杂草树叶看一下，发现有掉落的樟树子，就蹲下去一粒一粒拾起来，她双脚酸胀难受了，干脆坐在杂草或者落叶上，拔开每根草每张叶，好像寻宝似地不愿漏掉一粒樟树子。
奶奶真的把樟树子当宝贝，一坐下就是四五个钟头，不知累不觉饿，只有当外公告诉她“奶奶，我饿！”奶奶才知道要回家。
平日里，爷爷的衣服奶奶洗，奶奶拖出大木盆，放进衣服倒入草灰水浸泡一段时间，拿到水沟边放在石板上，用木棒不断地锤打。
沟边洗衣的女人很多，她们总是七嘴八舌的对话，很嘈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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